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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国民党带往台湾的巨额黄金是怎么来的

10-01 财经资讯
       

当年国民党带往台湾的巨额黄金是怎么来的

说起解放前的上海,我们都听过“金圆券”这个东西,但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东西是干嘛的,简单的说,就是败退到台湾前的蒋政府,用金圆券搜刮了老百姓手中的黄金等值钱的硬通货,然后带到了台湾,这是对财富的掠夺。

以下的文字来自《李敖回忆录》:

有一天早上,我在黄浦滩边目击了抢购黄金的热潮,那幕镜头令我终生难忘。原来1948年8月19日,蒋介石政府突然公布了“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”,发行了“金圆券”,规定金圆券一元,折合旧法币三百万元,相当美金零点二五元,同时限期收兑金、银、法币。老百姓不准私存黄金,抓到了要命,于是全国黄金,尽入公有。

中国老百姓真好欺负,1935年,实行法币那一次,首先领教了蒋介石政府的厉害。抗战以后,蒋介石政府不能保护人民,老百姓沦为敌伪遗民,日本鬼子为贬低币值,将法币兑换日本军用票或伪钞,兑换率从军用票一比法币二点一,滚成一比十点四做黄金外汇的人,最后禁用法币,全用伪钞。不料抗战胜利后,蒋介石政府又将伪钞以伪钞二百比法币一的显然不公道的兑换率,回吃老百姓一口。

到了金圆券一元比法币三百万元出现,前后几年,老百姓的私有积蓄全给一一兑光。

金圆券最初发行的四十天内,蒋介石政府以纸易金,兑换到黄金美钞逾三亿美金,这是全国老百姓多年战乱的最后劫余,等于大家掏空腰包,都爱国了。

金圆券发行同时,又实行限价,物价限以8月19日为准,为保限价成功,蒋介石政府分在上海、天津、广州派经济管制大员督导,检举或查抄投机居奇,扣押或枪决奸商巨贾,雷厉风行,耸动中外。但是,正如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所说的,这是想用警察力量推翻经济定律,必无成功之理。

很快的,全国就发生了抢购物资的风潮。上海的四大公司——先施、永安、新新、大新被抢购一空,人心惶惶,天下大乱。金圆券高速贬值,贬值得物价不但早晚不同,甚至一小时内都不同。市面商店本来挂上牌子,上写“目下一言为定,早晚市价不同”,后来变动太大,价目表要随时改贴。

我在饭店吃碗面,进门的价钱和出门就不一样。前一次价目表上的墨汁还没干,新的价目又贴上去了。这种目睹怪现状,真两千年所未有也!

金圆券发行不到三个月,11月11日,蒋介石政府全无办法了,出尔反尔,又准人民持有金银外币了,并同意以金圆券兑回,但是比率却高于三个月前政府买进的五倍!用的是抗战期间黄金储蓄和美金公债的老套,失信于民,自不消说。但是老百姓即使大吃亏特吃亏做黄金外汇的人,也宁要黄金,不敢再领教金圆券。

于是,向黄浦滩中央银行挤兑黄金的大浪潮,就立刻展开。上海那时戒严宵禁,老百姓只好在头天晚上,藏身在黄浦滩四周,或在陋巷里,或在舢板内,等待清早五点的解除宵禁。清早五点一过,黑压压的人山人海,就从四面八方蜂拥中央银行,争取优先兑换。顿时万头攒动,水泄不通。

上海警察局派出精锐部队——“飞行太保”,骑在马上,挥动皮鞭打人,可是都无济于事,每天被挤死踩死挤伤踩伤的,随处可见。我去买书,经过黄浦滩,已无法在马路上通过,只有踩着舢板,绕水而行。这种目睹怪现状,也真两千年所未有也!

从货币学观点看,金圆券的发行,根本是违背金融基本原理的。政府在根本没有现金银准备金的情况下,大肆发行,是典型的卖空;

收兑黄金美钞,又是典型的买空。买空卖空于先,自然出尔反尔于后。最后中央银行库存的黄金,以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用作戡乱,以慰民望”的大道理,抢运到台湾,作为新台币发行的准备金了。国民党说这些黄金安定了台湾人事,却不说这些黄金丢掉了大陆民心,真会说话啊!

继续说《李敖回忆录》

李敖回忆上世纪四十年代末的上海,

一天收敛的难童尸体就达到一百五六十具。

李敖当时在上海读初中(该校是现在的上海市东中学),当年的市东中学已经是个比较高级的学校,胡适曾经在该校教书,

李敖说"它比起北京四中我的母校来,的确太贵族了","建筑既优雅又精致","十里洋场的学校"。

不过跟在贵族的学校读书的精英孩子们相比,底层民众的孩子可就惨了。

《李敖回忆录》中提到当时上海一天收敛的小孩尸体就高达一百五六十具,有一个画家张乐平亲眼看到两个小孩冻毙在街头,内心极其震动,于是以难民儿童为主题把已经创作了多年的《三毛流浪记》的主角改成了难童的模样,而这个三毛漫画影响力极大,也给当时还在上海读初中的李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“由于战乱遍地,一群群最叫人痛苦的受害者出现了,那就是难民中的难童。难民们在大江南北逃难,许多难童在逃难中丢失了,流落在都市街头。据1949年上海《大公报》统计,慈善团体光在1月9日那天,就收到小孩尸体一百五十五具!10日那天,又收到一百六十六具!这真是惨绝人寰!”

“当时漫画家张乐平以难童为主题,画了《三毛流浪记》,引起大众的重视。宋庆龄在(1949年)4月4日以“中国福利基金会”名义,为张乐平举行“三毛原作义卖展览会”,又举办“三毛乐园会”,以收入所得,救济难童。当年的三毛们,是战乱中的孤儿,流亡到十里洋场,流浪在十字街头,靠着一个破洋铁罐——他们唯一的家当,在垃圾堆里捡吃的,或乞讨,或擦皮鞋,或推车子,或偷东西……不管怎么辛苦,怎么奋斗,怎么讨生活,结局却大都是路毙街头。”

“张乐平在1947年年初的一个刮北风晚上,从外归来,路过一个弄堂口,看到三个难童,紧紧地围在一起,中间有一堆小火,他们靠着这点火,取暖求生。张乐平在他们附近站了许久,心里很难过,但力不从心,没办法帮助他们。回家以后,躺在床上不能入睡,心想这三个难童,究竟能不能熬过这一夜呢?第二天清早,他又走过那弄堂,可是三个难童中,两个已经冻死了。

张乐平说:“我想到这样冻死的儿童何止千万,我作为一个漫画工作者,决心用我的画笔,向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提出严厉的控诉。”自此以后,他从1935年就已定型的三毛画像,便改成了难童的面貌。他的三毛漫画,感动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,也包括了十三岁的我。"

"这一感动,在三十三年后,我出版“李敖千秋评论”丛书第八期里,犹有余波。在该期封面,我刊出了一幅姐弟难童图片。图片中一个穿破烂黑衣的小女孩,背上背着弟弟,坐在马路边睡觉,两脚赤足,左手下垂,右手拿着一个破洋铁罐,画面凄楚感人。 这张照片,是当时在上海的外国记者拍摄到的,收入美国出版的《1949年年刊》(YEAR 1949 )。 不料在我重新刊出后,国民党警备总司令部管制出版的政工头子曹建中处长却大表不满,他警告四季出版公司的叶圣康说:“这种照片,都是李敖捏造的,用来丑化政府!你们替他发行,可得负责任!”叶圣康转告我后,我哈哈大笑,说:“这些无知的武人,根本不要理他,叫他来找我好了。”后来此事不了了之。”